辛冠吾
头颅抛民主 热血洒和平
—辛冠吾烈士传略
都兴华 常毅传
1946年9月10日，胶东军民万余人在莱阳隆重集会，沉痛悼念辛冠吾烈士。会场上悬挂着许世友司令员感情真挚的亲笔题词：“冠吾同志，你为了和平而死，你博得了广大人民的敬爱。接受国民党反动派的命令残害你的赵保原已被人民斩首示众。冠吾同志，你安息吧！“现在反动派又在大规模地进攻解放区。我们准备一功力量，给予敢于来犯者以迎头痛击，来保卫人民，来纪念你！”
辛冠吾同志是一个怎样的人？和平何以致死？他的牺牲为什么博得这位叱咤风云、身经百战的将军如此高度的评价？
立志革命家 投笔从戎
辛冠吾同志，名可汉，字冠五，牺牲后别人写成冠吾。1908年出生在山东省牟平县莱山镇金村一个中农家庭，世代务农。辛冠吾同志9岁入学，14风毕业于檠山高级小学后，以优异成绩考入济南一中，开始阅读进步书籍，思索救国道理，立志走教育救国的道路。不久因家中经济困难退学，回乡后，又到檠山中学读书。在学校成绩突出，写的文章被收入檠山中学的《同学录》。1929年檠山中学因被为烧停办，冠吾同志就读于牟平南塂王乃宾的私人学馆。王先生对国学有很高的造诣，冠吾同志在王先生的熏陶下，打下了比较深厚的文学基础，不论写文章或演讲，都很有功力。1931年冠吾同志考入牟平中学师范班。结业后，怀着教育救国的理想，踏上教育岗位。
冠吾同志初次任教于牟平县一小。一小的牟平县人才萃集的地方，冠吾同志以其卓越的才能，很短时间内就在教育界崭露头角。1932年，冠吾同志任系山小学校长，力主改进教学方法，废除体罚，深受师生爱戴。1933年被任命为第五科（教育）视导员。
“九.一八”事变后，热衷于打内战的蒋介石把东着三省拱手让给日本帝国主义，在全国人民特别是知识界引起强烈的反响。冠吾同志怀着极大的热情，借查学工作之便，四处奔走，抨击社会的黑暗，宣传反国行动。但在当时情况下他努力犹如一块碎石投入汪洋大海，只能激起一朵几乎难以察觉的浪花，很快就平静了。中国的前途竟何在？冠吾同志开始对教育救国的信念产生动摇，他在进行着新的探索。
就在这时，1934年3月，经王甫同志介绍，冠吾同志加入了中国共产党，他的思想产生了新的飞跃，逐步由一个民主革命者转变为马克思列宁主义者。不久成立牟福边委，王甫同志任书记，冠吾同志和陈耀同志分任宣传、组织委员。1935年，冠吾同志受组织委派，到福山珠玑开辟工作，他仍以小学教员为掩护，主编《新路》刊物，宣传革命主张。他在教员中发展党的组织，成立支部，撒下革命的种子。1935年，因组织暴露，被迫离开珠玑，到牟平上庄小学任教，负责交通联络，并继续办《新路》。
1937年芦沟桥事变爆发，1938年初，日军占领烟台。冠吾同志眼看着家乡大好河山沦入敌手，愤怒到烈火在胸中燃烧。“脱下长衫，到游击队去”。冠吾同志毅然响应党的号召，于1938年秋离别家乡，冲破顽固派的重重封锁和阻挠，到达萎黄掖抗日根据地。从此，冠吾同志在他的革命征途上，揭开了新的一页。
忠于革命 忘我工作
辛冠吾同志到蓬黄掖后，初任职于北海专署。1939年转至蓬黄战区指挥部，历任班长、中队指导员、北海独立营教导员、特务大队政委等职。1940年11月，任东海部队宣传股长、组织股长。1942年任五支队短工科长。1943年春精兵简政，机关整编，又被调至东海军分区任敌工股长。冠吾同志一切从党的利益出发，无限忠于革命事业。他常说：“到哪里都是为了党工作。”因此，不管调到哪里，即或是为了工作需要，降级使用，他都愉快的接受组织分配，从不计较个人得失。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，他对自己今后的工作曾有所考虑，觉得多年来，除了做敌军工作，几乎干什么都是外行，缺乏全面工作锻炼，希望能有个学习机会，或者转到地方上去。但组织上要求他继续做敌军工作，他就打消了学习和转到地方上去的念头。环境变化了，产生一些思想活动，本是很正常的，但冠吾同志却严格要求自己，在思想汇报中进行了认真的检查。辛冠吾同志身体较弱，但他全然不顾，总是兢兢业业，努力为党工作。由于工作性质的关系，他很少有个安定的工作环境，长年累月，总是白天东奔西走，黑夜埋首案头。很多长期和他一起工作的同志，劝他注意身体和娱乐，他说：“我何尝不想娱乐和休息，只是工作忙，不允许。”1944年秋天对敌攻势时，他从牟平跑到荣成，又从荣成跑到威海，往返奔波，有半个月没有正经睡过觉，以致喉头发炎，话都说不出来，他仍然不肯休息。1946年2月召开联络会议时，他脑病很重，就用冷毛巾包着头，一直支持到底，他的这种忘我的工作精神，使同志们深受感动，也受到领导同志的高度赞扬。原东海军分区政治委员仲曦东同志在悼念文章中写道：曾有人说老辛这样不顾疲劳拼死拼活工作是“英雄主义”，我说：“不错，可是他的英雄主义是革命的，是对党对人民的限忠诚。如果我们的同志都有这样的英雄主义，我们的事业会更加可观。”
一丝不苟 克已奉公
辛冠吾同志初到东海军分区时，由于敌工部门刚刚建立，既缺乏刚刚建立，既缺乏干部，又没有经验，一功都要从头做起。为了开展工作，他深入细致地进行调查研究，对于本区工作对象的姓名、籍贯、性格、爱好、主要罪行以至不同时期的心理状态，都了解得清清楚楚，建立详细的档案，做到心中有数，从而取得了工作的主动权。为了保密，各县的敌工人员，互相不能会面，他就单独一一接见。他与下级谈话时，态度和蔼，考虑周到，从指导思想到具体工作方法，都一一详加指示，不仅指出应怎样做不应怎样做，而且能指出问题产生的原因和今后努力的方向。他经常是说了一遍又一遍，唯恐别人听不明白。凡是和他谈话的同志，当时可能感到有些絮烦，但谈话之后，无不感到非常愉快。在他的领导下，东海敌军工作很快就打开了局面。辛冠吾同志凡事以身作则，一丝不苟，对同志也要求严格，尤其是原则问题更是毫厘不爽。1942年，荣成伪军工作曾发生了允许先扩大武装再反正的错误。冠吾同志尖锐指出：“我们的原则是削弱与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，绝不能帮助敌人扩大武装。”在日常工作中，他也不允许任何人有丝毫马虎，但又十分注意工作方法，晓之以理，动之以情。一次，有个青年同志这是个新同志，没有立即进行批评，而是自己把信件工工整整地重抄了一遍，然后坐下来和这位青年促膝谈心。他说：“写信的目的全在于达意，字写得好坏还在其次，首先要写得端正清楚，才能使人不浪费时间，不产生误解，这才是对革命负责。如果一味图快，写得了了草草，别人看不明白，就会贻误工作，给革命造成损失。千万不能把抄抄写写看成是小事啊！”一席话说得青年同志口服心服。后来，他回忆这件事时说：“这是我踏上革命岗位的重要一课，使我懂得了怎样对待工作。冠吾同志的教诲，使我终身获益。”
冠吾同志在生活上以自己要求严格，克已奉公，一尘不染。早在他入党不久担任“互济会”领导成员期间，就节衣缩食，把自己微薄的收入用作组织活动经费。到东海后，由于敌人封锁，根据在生活非常艰苦，但敌工部门经费比较充裕，而且经常深入敌后，借工作之便搞点生活用品是轻而易举的事。但是，冠吾同志把每一分钱，都用在工作上，从来不沾一点便宜。他常说，我们在研究敌人，敌人也在研究我们。做敌军工作，特别要注意把住生活小事这一关，如果稍一疏忽，不仅不能争取、瓦解敌人，甚至可能给敌人以可乘之机。冠吾同志按规定应吃中灶，便他很少单独开饭，警卫员把饭打回来，他和同志们抢着吃粗粮，饭后把馒头掰开，每人分吃一小块。有个青年干部要到敌后去，辛冠吾同志担心他在敌后穿得太寒酸容易暴露，就把自己的衣服送给这个干部。在冠吾同志惨遭杀害以后，匪徒们想从他身上发点财，搜遍了他的全身，除了公文包里的几本书和证件外，只有牙缸装着一点咸菜，一双反毛牛皮鞋。一个中校代表，竟然如此清苦就连敌人也不得不钦敬。
深入虎穴 屡建奇功
辛冠吾同志胆识过人，智勇兼备。他除了亲临前线喊话，开展政治攻势外，还曾不顾个人安危，深入虎穴，对敌劝降，屡立战功。1944年秋，我军发动了强大的秋季攻势，8月24日在攻克牟平重镇水道据点的战斗中，辛冠吾同志通过喊话，促使水道西山伪军一个中队缴械投降。
8月26日，我军乘胜包围了玉林店据点，辛冠吾同志再一次到阵前喊话。当时辛冠吾的名字已广为传开，东海伪军差不多都知道有个很厉害的辛股长。玉林店伪军在听到喊话后，在碉堡里答话：要我们投降，得请辛股长来。辛冠吾同志立即挺身而出：我就是辛冠吾。你们既然看的起我，请打开门让我进去。冠吾同志进入，伪军中队长石一民，点头哈腰：请辛长指教。冠吾同志先向他们介绍了我军秋季攻势取得的重大胜利，接着对他说：玉林店据点比水道怎样，石队长怕是心里也有数。不到一天工夫，水道敌军已全部被歼，西山伪军已弃暗投明，玉林店该怎么办，水道就是前车之鉴。辛冠吾同志在指出牟平日军也是活菩萨过江，自身难保，不要对他们抱有任何幻想以后说：你们现在放下武器，我担保还按反正待遇；要是迟疑不快，等枪炮打响了再缴枪，可就是俘虏了。冠吾同志逼视着石一民的眼睛：关键时刻，千万不能走错一步棋，何去何从，石队长表个态吧。石一民见辛冠吾说句句在理，事实上也别无出路，就提出，因他有些亲戚朋友在伪县长徐秉谦手下干事，最好打个做假仗，朝天打些枪。经请示，辛冠吾同志同意了石一民的请求。就这样，玉林店的一个伪军中队和平解决。
1944年11月6日，东海军分区接到报告，威海刘公岛伪军600余人，由教官郑道济率领，在文西双岛港登陆，现被县区武装阻挡于双林前村，两军对峙，剑拔弩张，势态严重。辛冠吾同志兼程赶到双林前，并立即和郑道济举行会谈。见到了郑道济的代表连城，辛冠吾同志开门见山：你们在刘公岛杀死日军、汉奸，我们深为钦偑，请问今后有何打算？连城回答：我们出来是为了抗日，特向贵军借道。冠吾同志微微一笑：抗日，这是件大好事。现在，在胶东也和全国一样，真正的抗日的只有共产党员领导的八路军，在共产党领导下，胶东抗日根据地已连成一片。而所谓国民党领导的正规军队，有的早已溃不成军，有的已和敌伪同流合污了。在这种情况下，道我们虽可借，只怕你们无处可走。如果真正要抗日只有走参加八路军这一条路。冠军吾同志态度诚恳，分析透辟，使也是知识分子的连城深为折服。经过磋商，双方达成协议：这支部队保留原建制，开赴抗日根据地整训，不久被编为胶东军区海军支队。就这样，冠吾同志凭借党的崇高志望和正确的政策，引导这支举棋不定的队伍走上了抗日救国的光明大道。
1944年底，辛冠吾同志调胶东军区敌工部任副部长，不久接受了一个更艰巨的任务，打入平度王铁相部。平度是胶东西部的门户，是青岛、潍县、烟台的联结点，战略地位重要。这里驻有日军一个中队和伪绥靖第八集团军王铁相部，是日军在胶东的重要屯兵场和“蚕食”、“扫荡”大泽山抗日根据地的重要据点。冠吾同志打入王铁相部的任务，一是摸清平度的工事构筑、兵力部署等重要军事情报，二是在可能的情况下，伺机争取王铁相投降。经过努力，冠吾同志取得了王铁相的信任，被任命为副秘书长。在日寇投降后，王铁相见大势已去，无路可走，冠吾同志趁机加紧工作，并透露了自己的身份，王铁相曾有投降我军的动向。就在这关键时刻，蒋介石派人给王铁相送了一封信，任命他为第九军中将军长，要他坚守平度，迎接“盟军”和“国军”在青岛登陆。王铁相象是捞了一根救命稻草，立即开会议，宣布改编番号，并准备暗害辛冠吾同志。辛冠吾同志见劝降已不可能，机智地返回胶东军区。许世友司令员见到辛冠吾同志非常高兴，他根据冠吾同志的详细报告，制定了作战计划，决定开力解决平度城。1945年9月8日，我军向平度城发起总攻，全歼守敌，王铁相被俘。王铁相再看到辛冠吾时，喃喃地说：“悔不听你的良言相劝，才弄到今天头破血流。”冠吾同志嘲笑地回答：“这就叫自作自受。”
攻克平度后，许世友司令员亲自给政治部仲曦东主任打电话：平度战役，战果辉煌。敌工部工作很好，要认真总结经验。
奔走和平时 为国捐躯
抗日战争胜利后，国民党悍然发动内战。1945年8月，毛泽东亲自飞到重庆，和蒋介石进行会谈，双方签定了“双十协定”，1946年1月17日，双方同时发布了“停战令”，并在北平市成立“军事调处指挥部”，由国民党、共产党、美国三方代表成立三人小组。“军调部”高密第21小组，负责调处胶东国共两党的矛盾，三方代表是：国民党黄靖（正）、李先良（副），共产党武可久上校（正）、辛冠吾中校（副），美国逖克琛（正）、摩尔（副）。从此，辛冠吾同志为和平民主事业，朝夕奔波在胶济线上，与美蒋两方展开了唇枪舌剑、针锋相对的斗争。1946年5月11日，三方首席代表飞北平汇报，调处事宜由三方副代表负责。在冠吾同志参加的第一次会谈中，就面临着美蒋的严重挑衅。会议开始，照例由美方代表从中介绍。摩尔先介绍说：“这位是国民党代表李先良将军”，“这位是共产党代表辛冠吾中校”，辛冠吾与李先良礼节性地握手。“这位是国民党代表赵保原师长”，摩尔继续介绍。赵保原戎装笔挺，抢先一步，向辛冠吾同志伸出了手。
赵保原是什么人？他是胶东最大的汉奸，欠下胶东军民累累血债，1945年老巢万第被我一举捣毁，狼狈逃窜，如今又摇身一变，成了国民党暂编十二师师长。美蒋两方竟然把这样一个人物塞到谈判桌上，岂能容忍？
辛冠吾同志不露声色，他对赵保原不屑一顾，转而严肃而又不失礼仪地质问摩尔：“请问今天是谁跟谁谈判？”“当然是国共两党举行谈判。”“谈判的主题是什么？”“双方共谋和平。”“既然如此，这个大汉奸赵保原有什么资格谋求和平？把这样的民族败类作为代表，国民党将置自己于何地？”辛冠吾同志穷追不舍，咄咄逼人，“这……这……”摩尔理屈词穷，无言可答。冠吾同志庄严声明：“如果美蒋双方节外生枝，就是破坏谈判，我马上告辞。一切后果由贵方负责。”斩钉截铁，毫无转圜。摩尔无可奈何，只好把赵保原“请”出去。
摩尔本以为辛冠吾只不过是一个书生，不会有什么政治斗争的经验，没把他放在眼里，岂不料交锋第一个回合就吃了败仗。在以后的谈判中，冠吾同志又以他坚定的立场、锐利的谈锋，一次又一次挫败美蒋的阴谋，维护了我党的严正立场。这样，摩尔不得不对辛冠吾同志刮目相待。而那个被驱逐出谈判会场地的赵保原，则对辛冠吾更是恨得要死。图穷匕首见，赵保原终于下毒手了。
1946年5月20日，天色阴晦，辛冠吾同志由高密乘火车返部述职，路经蔡家庄赵保原防地，突然失踪。5月29日，胶东军区司令员许世友、副司令员王彬发出《备忘录》，由高密小组转至北平执行部，要求立即派员查究辛代表被扣何部何处，速予释放。经美方代表查询，已接防蔡家庄的国民党一六六师师长张奇称，当时非该师驻守，不知此事。赵保原则借口：“站上尚有其他部队驻防”，多方搪塞，企图刁赖。为此我军区首长再次电告北平执行部向政府代表严重抗议，请北平执行部迅速查究处理。
我军《备忘录》在报刊发表后，引起人们的极大关注，尤其是熟悉辛冠吾同志的人们更是心情沉重。大家暗暗猜测，相互探询，时间一天天过去，冠吾同志的消息仍如石沉大海。凶多吉少，每个人心里都作出这样的判断，可是谁也不肯说出口来，彼此见面，仍然说一些互相劝导的话，总希望有那么一天，冠吾同志又微笑着出现在同志们面前。
辛冠吾同志究竟在哪里？他在被俘的当天已为赵保原匪徒秘密危害。6月8日，我军攻克胶县，大汉奸赵保原被击毙，目击辛冠吾同志被告害的赵吉廉 （赵保原的侄子）被我生俘，据赵吉廉供称：
5月23日（应该是5月20日）下午两点多钟，蔡家庄车站站长安某找电话问我：这里有个八路怎么办？我报告了参谋主任任艺臣，任让我去问赵保原，赵保原好象已知道此事，告诉我：“你报告副官长一下，叫他领来，秘密些！”
我在离车站约50米处，接过那个八路，一路问了一些闲话，知道他叫辛冠吾，是八路军高密小组的代表。我把他领到我的屋子，不一会任艺臣来了，他责备八路军不守信用，辛代表和他激烈争辩，严正驳斥了他的谬论。
当天晚上约7点多钟，特务连连长XXX领着六七个士兵，带着枪支、绳子、手电筒，闯进我的屋子。特务连长趁辛代表在半睡之中，突然用手扼住他的喉咙，接着一阵乱棒，劈头盖脸打下去，顷刻间打得遍体鳞伤。辛代表挣扎着起来，高喊：“共产党万岁！”特务连长当即让士兵在辛代表的脖子上套上绳子，把他勒死了。
我从屋子里出来，见任艺臣也在院子里，他说“师长叫我干的，你千万保密，”第二天，赵保原把我叫去，告诉我：“千万保守秘密，不准随便说，泄漏出去枪毙！”一件最卑鄙无耻的暗害事件，从此大白于天下。
冠吾同志先前在返部述职时，曾对仲曦东同志说：“在‘三人小组’工作，最大的苦闷是看不见战友和同志，不能及时听到党的声音。”仲曦东同志勉励辛冠吾同志：“处境危险，多加小心，觉着冷静，善自珍重。”冠吾同志表示：“我会谨慎大胆坚持这项工作。为了和平事业，我不怕抛头颅洒热血。”冠吾同志以身殉职，实践了他的誓言。
“辛代表为何而死？！辛代表死于谁手？！”追悼辛冠吾烈士大会向全国发出通电，矛头直接指向破坏和平的国民党政府。大会通电庄严宣告：“我胶东解放区军民，誓以全力击溃反动派的进攻！愿与全国同胞共勉，粉碎其卖国、内战、独裁的阴谋及特务恐怖政策，为新中国的实现苦斗到底！以慰我辛冠吾代表及所有被难诸先烈于地下！”
辛冠吾烈士为民主和平而死，重于泰山！辛冠吾烈士永垂不朽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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